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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那些驟然離開的家人】

昨天去把住院的小貓咪Jupiter 帶回家,在車子裡,打開他的籠子,緊緊擁他入懷。小傢伙很貼心,來回磨蹭我的手,頭往胸口鑽,鑽進我心裡的洞,把它填滿。


Jupiter 是個小鬥士,在鬼門關走了一回。才11個月的他,瘦骨嶙峋,但目光有神,我很感謝劉醫生救了他一命,更感謝在危急時刻替我帶他去就醫的朋友。回到家,他亦步亦趨跟著我,似乎不想再分開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Jupiter 在LCT課的前兩天,開始不太有活動力,沒胃口。我由於嚴重結膜炎,眼睛微血管出血,也在生病。星期二開始上課,當天早上,請託朋友帶他去動物醫院。獸醫觸診之後,說他胃脹氣,開化毛膏給他,並沒有進一步處理,說是毛球阻塞。


然而化毛膏吃了兩天,他沒有任何起色,依然不吃不喝。擔心他脫水,我每天晚上起床查看他好幾次,餵他一點水的凝膠,如果吸管灌他水,他會吐出來。很不妙,我提著心吊著膽,但不知道還能夠為他做什麼。


Jupiter愈來愈虛弱,連跳上床和我睡覺的力氣都沒有了。捱到週五,再度請求朋友帶他去看劉醫師。這次我親自透過電話對醫師陳述病情,他發現事態嚴重,說「食慾不好」和「不吃不喝」是兩碼事。立刻打點滴,做各種檢查,並且建議住院治療;說他已經有胰臟炎的前兆,合併腎臟腫大,白血球超過40000。


週五傍晚我和同學們告假,去動物醫院探望Jupiter, 撫摸他鼓勵他,我聽到久違的「咕嚕聲」,這是他稍微舒服的表示。他的咕嚕聲對我是天籟,治療起作用了。當時,他只剩下皮包著骨,11個月來累積的肉肉都流失。


醫生給我看他的X光,原來他不僅是脹氣,還滿肚子大便,毛球糾結草莖堵塞在他的直腸、升結腸、降結腸、結腸.....;沒有一點空間可以接受食物或水。


他肯定很不舒服,努力吃草想把毛球排除,但是吃什麼草呢?誰能教他?他媽媽是被棄的小流浪貓,並沒有家學。這才知道,如果貓咪吃錯草,也會讓毛球囤積更糟。


說實話,我也不知道貓該吃什麼草才能幫助化毛?那其他幾隻小貓,都在吃些什麼草啊?是不是有人該開課教貓咪如何辨識對他們有益的草?在外流浪的貓咪,有多少是死於莫名其妙的毛球堵塞?


我們一直以來,都仰賴動物本能解決的事,其實並不是那麼理所當然。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.


和Jupiter同一天去住院的,是朋友阿勳的大狗阿怪。阿怪當時全身是病,腹部積水,胰臟囊腫,站不起來,當時正好在醫院和他擦身,走過去對阿怪說說話,碰一下阿怪的鼻子,沒想到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接觸。阿怪住院兩天後就走了,雖然是意料中的事,我乍聽還是感到十分哀傷。


會把貓狗當「毛小孩」養的人都知道,毛孩是我們的「家人」。

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阿勳。對於這些驟然離開的「家人」,我們都要痛一世紀那麼久。


我想起我送走的第一隻貓咪Lufi,他在英國半夜被車撞,倒在鄰居家的車底下死去。早上我抱著他的屍體,拼命想用靈氣幫他回魂。他的身體被灌滿了靈氣,愈來愈熱,有那麼一刻,我真的以為他會睜眼醒來。我甚至祈求老天把我的陽壽折給他。

那時,無論如何難以接受小生命這麼就離開了。


生與死,就隔著薄薄的帷幕。因為死亡,我們更珍惜所有生命。所有的誕生,必然都伴隨著死亡。這些道理我們都明白,但要放手還是很痛!


我轉身緊緊抱著Jupiter,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:「你不准離開媽咪!要好好活下去!媽咪需要你陪伴。」我囑咐他。這才發現原來上課那幾天,我壓抑了多少的感受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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